“名字。”
“希..希耶娜。”
“几岁。”
“13岁...”
“家住哪里?”
“红光城。”
“具体。”
“解..解放街...”
“......”
“好了,红光城第七区——列德坦丁堡来的是吧,明天会有列车接你回去,当然,期间会有警员陪同,不用再担心会被奴隶贩子拐卖,到达红光城后当地警部会送你回家。
“下一个!”
......
刘秀坐在软椅上,这是病号的特权。
自那群黑甲士卫打开门的那刻起,他的脑子就晕晕乎乎的,以至于之后到底是怎么来到此地的,他已经记不清了。
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手上多出来一圈绷带他都不知道。
在迷糊的来到这座城市的警厅后,他总算是吃了顿饱的。
当然也只是一顿而已,那是中午的事了,他现在又感到饿了。
而吃完饭后,他又开始发呆,直到刚刚,大部分警员下班,留下的值班开始召集仅剩的人员。
警员的事跟他关系不大,他现在,却是正猫着腰,观察四周。
警部内装修气派,白墙金饰,浮雕精致,但是风格新奇,感觉就像巴洛克加后现代。
不过这不是刘秀关注的重点,他猛然发现,这里居然有将近一百号人,都脏兮兮的模样,很明显跟列车上没被麻袋套着的是一个群体。
可是,哪来的一百号人?
那些麻袋里的‘高级货’又去哪了?
此时大厅内的孩童们基本都已经录完了信息和口供。
登记完的就会被安置到了旁边的一家旅馆,等到明天登上火车,各返各乡,各找各妈,安排的明明白白。
不过刘秀并不知道这些。
“先送他们去吧,剩下的两个我等下带过去。”
“好的。”
距离上一次开门已经过去蛮久了,大厅内较为空旷,显得两名警官的低声交谈非常清晰。
等到上一个出来,就是刘秀了,他是最后一个。
刘秀闲暇无事,看着三名穿着黑白警服的年轻警员,将那二十几位孩子召集起来。
这是要干嘛?
等到似乎是清点完数目后,带头的警员将门打开了。
“吱呀。”
此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下,门外下着雨,依靠不明能源亮起的灯,将屋外渲染的五彩缤纷。
他并不觉得这个世界是用电的。
“哗哗哗——”
虽然有些在意孩子们,但现在已经安全,因此另一件事物更加吸引刘秀的注意
雨。
雨不大,声音却不小,无甚器鸣笛声,也无喧嚣人声。
对面是一排门店,门大都紧闭。
嗯...用的都是卷帘门。
不过店牌上的灯条倒是完整的亮着的,那绚烂灯光就是从这里发出的。
看起来这地还颇为冷清。
时间原因?还是地理原因?
刘秀靠在椅背上,看着孩童们一个个双手挡在头顶,跟在警员屁股后面离开了。
挡什么,反正也不能更脏了,被雨淋一淋说不定还能干净点。
刘秀瘪了瘪嘴。
人走了,门却没关,大概是因为屋内确实有点闷热吧。
而且还带点异味。
毕竟将近一百号人呢。
门开着刘秀就不无聊了,他喜欢看雨,通常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,他就放下所有,然后一看看到雨停。
不过他一般都是在屋顶上看,一边淋雨一边看。
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吊只手看。
雨景美,加了光污染更美,这让他感觉回到了以前。
攀到最高楼,坐在尖顶上,俯瞰盘旋蜿蜒公路上明黄亮红川流的车灯;或许有趣又或许没趣但总之可以加点光污染的巨大广告群;水晶高楼拔地起,围成一圈又一圈,将城市之光尽收其中。
当然,最妙的还是大坝,和海浪,和月影,和浮云...
那是...九楼,九山,九川,九龙...
额,这么想来,当初身处其中的时候没什么感觉,单纯的为雨景而着迷。
但现在一回忆起来才发现,那确实是件艺术品啊...
“......”
对了。
我为什么会喜欢下雨呢?
刘秀又入迷了。
星云的尘埃将意识迷醉,他逐渐放下了思考。
或许是有思考些什么吧。
可是现在的他,又如何看得见寰宇星辰呢?
时钟滴答,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吊灯看起来很明媚,可在下面却并没有感到多么明亮。
时间过得并不久。
“吱呀。”
“喂,该你了。”
声音打破了刘秀的安宁。
上一位已经出来,该他了。
刘秀起身,一位警员搀扶着将他送进房间。
房间内,只剩两人。
“叫什么?”
“......”
“几岁?”
“......”
“家在哪?”
“......”
审问员:“......”
刘秀:“......”
“你受伤了,但喉咙没受伤,耳朵没有,脑子也没有。”
“胸部肋骨受到轻微损伤,手臂裂纹骨折,但医生判断你只用一周就能康复。”
“一周后将绷带拆掉就行。”
审问员凝视着刘秀,而刘秀则垂眉低目不语。
“......”
“看来你是不想回家?”
“刘.秀..”
“什么?”
“什么?...刘..?”
“刘秀。”刘秀又快声道。
“...雷...?修?”
“你叫雷修是吧?”
“......”
“好吧。”
‘哗哗’两声,审问员在表格上写上了几个,或许是单词或许是字母的符号。
刘秀看着表格,又不说话了。
“……”
审问员被搞的不会,他‘哼’了口气。
“哼嗯,好吧,那就让我看看。”审问员煞有介事般认真端详起刘秀灰漆麻黑的面庞,“嗯,你大概十六岁,家嘛,小巷里。”
刘秀矜坐,双手直撑大腿,身子微往后靠,只转着眼珠注意着七看八看的审问员。
“你是流浪汉对吧?没家的。”
“恩,没家,所以也没有爹妈。”
“但是嘛,总得有个人把你养大,你说对吧?毕竟你又不是卷毛类人种,天生就能学会怎么拉尿。”他略带好笑的道。
刘秀虽然不清楚他在讲什么,却也能感觉到这人有些无礼。
审问员自说自话,呼啦呼啦一堆,‘chua,chua’的在纸上写来写去。
然后在叽里咕噜念念叨叨几分钟后,审问员终于停下了笔。
“好,现在让我们核对一下你的身世。”
“你,雷修,奥异城人,今年十六岁,爸爸是个负心汉,享完软饭福就抛家离去,因此你母亲在你一岁时就将你抛弃,你就此没了父母。”
“但天无绝人之路,那个寒冷的冬天,你被抛弃的第一晚,你看到神从光下现身,随着飘零雪花,凌风吹起他的发,卷起洁白神圣光,惊喜神情消不散,慈蔼挽起雪弃婴...”
“接下来的日子里,老爷爷一点点将你养大,生活虽然艰难,日子纵使艰苦,但王国和平,百姓安…咳咳。”
审问员好像感觉自己说了什么亏心话,他连忙干咳两声,又很快恢复正常,继续道:
“…即便是奥异城之地,虽黑帮火拼时有,暗黑魔物筑巢,却也不失人情,‘无家可归之街’中邻里共情者们的嘘寒问暖,每逢节假之日双倍的社会救金,冬日里形影不离的家人,暖炉前总是团聚的晚餐,生活没有大鱼大肉,但却充满未来希望...”
审问员的声音越来越低,在吐出最后一个词后,他突然绝望的大喊起来:
“...天哪!你应该感谢英雄王!感谢他的人权宪章!这年头流浪汉过比公务员都好!”
审问员抓头喃喃快语,好一会功夫才恢复正常。
“咳咳!我们接着说..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你十岁的时候,十岁那年,老爷爷因为你的淘气,不小心踩到了掉落在地的玻璃瓶,那是老爷爷在你小时候给你喂奶用的玻璃瓶,唉,踩到瓶子的老爷爷理所当然的摔倒了。”
审问员很是悲伤,痛心疾首。
“世界充满突然,突然又总是必然...没过多久,收养你的老爷爷去世了,因为你的淘气...小小的你没有这沉重的概念,老爷爷生前的几位‘浪友’,帮你完成了老爷爷朦胧的葬礼...”
审问员忽然深情的唱道:
“哦~轮转的慈王哟~,愿老山姆在您的怀里忘掉世间的恨...”
“他不曾到来,也不曾离去,愿他在您无间的轮环中寻找到真正的自我...”
审问员双手合十,虔诚道。
“阿门陀佛,阿胡克巴,无量,慈悲,慈悲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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